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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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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阳光孤儿院。
我蹲下身，帮小雨系好蝴蝶结发带。
她穿着崭新的碎花裙，小脸红扑扑的，右手已经装上了灵活的机械手指。
“姐姐，今天真的可以弹钢琴吗？”
她仰着脸问我，眼睛里闪着光。
“当然。”
我牵起她的小手，“你练习了这么久，该让其他小朋友听听啦。”
孤儿院的礼堂里坐满了孩子。
最前排是几位特殊来宾，负责林菲案子的陈警官，还有从国外赶回来的张教授女儿张媛。
小雨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
《致爱丽丝》的旋律流淌而出，但这次是完整的原版，明亮又欢快。
孩子们跟着节奏轻轻摇摆，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甚至站起来转了个圈。
我看向窗外，阳光正好。
庭审结束那天，林菲被判无期。
她在法庭上突然发疯，哭着喊小雪的名字。
林建国在押送途中突发心梗，没能抢救过来。
而张教授因为主动投案并交出全部实验数据，获得轻判。
“沈老师。”
张媛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果汁，“谢谢你为我父亲求情。”
我摇摇头：“我没有为他求情，是你救了他，给了他机会。”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张媛笑了笑，转身离开。
钢琴声停下，小雨跑过来扑进我怀里：“姐姐！
我弹得好吗？”
“特别好。”
我揉揉她的头发，“比某个坏蛋弹的好听多了。”
孩子们哄笑起来。
他们都知道那个“坏蛋”
是谁，林菲的事已经成了孤儿院用来吓唬不睡觉小孩的鬼故事。
活动结束，陈警官留下一个文件袋：“案件全部资料，包括......”
他压低声音。
“你一直想看的，关于林小雪的部分。”
我独自坐在秋千上翻开文件。
泛黄的档案里夹着一张照片：十岁的小雪站在孤儿院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八音盒，笑容羞涩。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给姐姐菲菲，生日快乐】
原来从一开始，那个八音盒就是小雪准备送给林菲的礼物。
我合上文件，抬头看见小雨正在草坪上追蝴蝶，机械手指灵活地张开又合拢。
“姐姐！”
她举着一朵小野花跑过来，“送你！”
我接过花，突然想起什么：“小雨，你那天......是怎么让八音盒自己播放的？”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我没有碰它呀。”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是小雪姐姐帮我按的。”
微风拂过，远处的钢琴突然自己响了一声，像是有人在试音。
我笑了笑，牵起小雨的手：“走，姐姐教你弹新曲子。”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像一首温柔的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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