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懿之压根没理她。
她红红的眼睛凝滞,就连拢肩的手指都发颤了。
窗缝不断有冷风朝她的脸袭来,撩起她的发乱飞舞,突然的寒冷让她莫名失望,红红的眼睛垂下去,伴有一两声抽泣。
直到车门再次被打开,方懿之坐进来,常乃心感觉到他在朝她靠近,她回头高喊:“滚!”
去狠打他伸来的手臂,却在下秒被方懿之更狠的捏起她的下巴,常乃心被迫抬脸,可两人对视还不到两秒,她又被狠狠甩开,她的下巴重磕车框,就连整个头也是,一时疼的她弯下腰去。
方懿之冷嗤,斜靠车座另一边,一手撑在车窗,不停用力搓打火机,好像他更气似的,一副等着常乃心再敢跟他大呼小叫试试的模样。
本来,今夜他就够烦的了。
从方家离开,他头发还是乱乱的,没有梳过,脸色更是臭的要命。
车外的两男人一时都没敢上车,偷摸的往里瞄一眼,又悄声互问:“方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阿?”
“那还杀不杀了…”
一会儿让死,一会儿又不让……
透过车窗,他们能看到车内的常乃心彻底变乖了,但也同时痛的抬不起头来。
早上六点回到糜烂房子里,常乃心转身走几次,被推进去几次,最后一次直接被推坐进沙发里。
此刻她膝上双手握拳,双眼含泪,豁然起身:“你干什么你…”
结果又是被一推,常乃心:“你!”
“怎么?”
方懿之走近,在一旁歪着尊脖,仔细欣赏她的憋屈。
“干什么你要!”
她好像没有别的词了。
过度惊吓和过度恐惧已经让她不敢在对方懿之随便动手了,直到方懿之转过身去用脚尖踢关门。
“你到底是什么人,带走我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你知道采石场那边发生过的事是不是?还有你电话里的那个女人…”
常乃心问的声音很低,方懿之踢关门后都没在转过来,显然不打算回答她,可听到她的最后一问,方懿之背影僵住,下秒回头看她,常乃心垂眸问的,最后那句更像是暗自呢喃。
她脑子里是在想‘心姐姐’那三个字。
好像自从伪装上常二小姐,全世界都知道她的由来,她却怎么都捅不破自身的那层窗户纸。
方懿之不说,接下来,常乃心再次要走,方懿之挡着,她走哪,他往哪站,她伸手推他,却被直接攥握,然后两人抬眸互看…突然被一拽,常乃心身子斜了,方懿之附她耳边道:“没死没破皮,哭个屁。”
有唇温扑进耳朵里,常乃心一手打开他嘴,方懿之不似先前那狗德行,常乃心这刻敢打他了,谁料他没躲,她的手打在他嘴边,他微张嘴要咬似的,常乃心立马把手背后,眼睛还是红红的,方懿之抬起下巴就对她眼睛一吹,常乃心伴随抽噎声,开始真正推打他,这画风变的有些快。
杂乱缭绕的夜,不知有多少思绪在这个夜里悄悄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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