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古嘉和一跃而下。于是我们开始了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游戏。玩到最后,我惊奇地发现我和古嘉和玩的方式竟然跟八年前我和哥哥玩的一模一样。尤其是我们一起坐在旋转的秋千上时,我觉得自己抱住的仍是八年前的那个脖子。古嘉和极为熟练地用脚弄转秋千,我躲进他的怀抱,恍惚间又回到从前的天旋地转。
“能记住今天吗?”当我们转移到荡椅上时古嘉和看着我问。
我使劲点点头。
“也能记住我?”
我笑了:“你也要走么?”
“如果我走了,你也会有那么一点点伤心吗?”
“轮得到我吗?”
“可能也只有你才会这么一无所求地缅怀我。”
“那我试试看。”我红着脸笑了。
“那我就别无所求了。”古嘉和慢慢用手环住我,“为了让你想我比想你那个哥哥更多一点,我现在想吻你,可以吗?”
我抬起头看着古嘉和此刻无比清澈的双眼,心里居然流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这双眼睛里,现在流淌着一种宁静的温情,温情中又跳跃着一点点热情。这份温情恰如其分地指点着我的心跳,让我的心不得不随着它的拍子舞动。
就在古嘉和缓缓地低下头的过程中,我又在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种很清冷的东西——宛如初秋时的山风。站在山头,我能清晰地看见山风寂然地在林中穿行,古嘉和眼里散落的那种斑驳的清冷,一点一点,慢慢悠悠,拖着长长的尾巴,欲断不断——山风拂过,整座山在岑寂中下沉。
古嘉和的心或许也是又冷又热,可能还多少带点哀伤。
夜色终于吞没了黄昏中最后一丝清光,古嘉和喘息着把脸埋在我的发丝里,然后抱着我一动不动。我们就这样长久地静默着,任时间一点点溜走,一点点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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